烟

    婚礼到晚点半才结束，这个点了，好不又给他们撞到堵车，也许年轻都趁庆前晚来。望着前面长龙般的车队，柯黎叹了口气，仰靠到座椅。

    坐在旁的贺昀偏问她：“今这婚礼你觉得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酒得痛，柯黎揉了揉太阳：“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那挺好。”贺昀看似不经意说：“我们也弄个吧？”

    柯黎睁睛，转过看他，说你疯了吧。

    “我没疯，柯总。”贺昀用种正式的语气晓之以，之以理：“你想想，反正阿遂都快成年了，之后也要，我们再组建个家不好吗？”

    柯黎说：“但不结婚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当然无所谓，我家因为这事烦。”贺昀说：“我当你老不适吗？跟你在起的时候还是季少男，多宝贵的青，多好的体。现在虽然年过，保养得也还不错……”他拍拍小腹：“整整块腹肌，你摸摸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说话太。”柯黎鄙夷看他：“等你哑了我再考虑。”

    “这哪算。”贺昀笑了笑，又认真起来：“你真没考虑过再成个家？”

    成家立业。这字成语柯黎半辈子只完成了后面两个字。以前在港，小小年父离婚，父虽然有钱，但只供她在英到岁。她靠刷盘子服务员甚至佣缴费，后来碰到前，终于有起步资金创业，也算有了个“家”。但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官司把她打回原形，她失去了孩子，过世，个都不剩。

    后来柯遂回来，她欣喜以为自己终于有了，但——

    酒意熏得脑子昏涨，柯黎用力，没有继续想去。她并不怀想过去，来才需要掌握在手——或许，是该安顿来了，孤身太久，即便神立、事业圆满，偶尔也会受孤侵袭。但她依旧举棋不定，也想不清犹豫是因为什么。恍神，还是拒绝了他：“等柯遂再说，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，不要打搅他。”

    车到楼已经过了点，家的灯还亮着。柯黎推门而入，只手在包摸索着烟和火机，打算抽根烟醒酒。但看到客厅写作业的柯遂，她愣了。

    “还没睡觉吗？”她望墙的钟，语气严肃：“不早了，柯遂。”

    “作业还没有写完。”柯遂抬看她：“而且你直不回来，我很担心。”

    男孩子的脸纯粹写满了关心，柯黎心软，说话也柔和来：“今写不完就明写，睡觉重要。快去洗澡吧，在家还穿着校服。”

    男孩子望着她，笑得有些腼腆：“忘记换了。”

    他撂作业去洗澡，柯黎点好烟，走到阳，靠着阑眺望远的海景。起伏明，凉风怡，吹得她酒醒了分。身后的门忽然响，她转过身，看到柯遂拉开门，咳嗽几，把烟掐：“呛到你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