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岸的六月

    梦醒得太慢,像艘还靠岸的船。月的空气黏稠、灼热,我在心持续漂

    林夕的书,有过句话:「谁对我好,当然好。不好,不要紧,自己对自己好便是了。」

    看过,便记。虽然好或不好,我都没有概念。

    我还在写字,月浮躁得像场不肯落幕的剧。脑海塞满了太多解不开的问题,像是某种无消化的绪废料,无时无刻,不停歇。就像被丢弃在某个无名世的角落,静静等待风化。

    翻几年前收藏的老歌——《traveling》。那是有多个本的歌,我把它解读rEn的不同切面与阶段。每段旋律,都像是时间的回声。听着,脑浮现混杂的画面:灯、琉璃、酒影、霓虹、模糊群——瞬间好像潜入了另条航道,时错位,让我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那是好几年前,热的午後。几个同在「望屿町」逛街,那景象仍历历在目。那些子早已远去,但画面依稀可见。我试着倒带那个午後,努力想找是否过什麽刻骨铭心的事。记忆只是几个青年华的傻nV孩,像往常样在热闹的巷弄间穿梭。

    但那时的我,其实正坐在班缓缓行驶的长途火车。啃着书本,满怀憧憬迎接趟超过小时的车程。途遇见了位陌男子,还有。没有什麽剧烈的转折,却不知怎,就这样记忆了来。是那些子太柔,还是太惬意?那麽,这个月,也曾如此过吧?对吧?

    整点的汽笛声突然响起,打断了那歌带来的绪扰。我蓦然惊醒,该登船了。这艘即将启航的船,载我前往个不明确的所在。近总是这样,奔忙碌,让身T成为抵御焦躁的种手段,将移当作逃离的方式。

    JiNg神仍然空,记忆的齿碾过的痕迹也开始褪sE。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,想起拉斯的那本《黑夜号船》。我知道自己搭的这艘船,当然不会有书那些戏剧化的邂逅。除了船舱混杂的鱼腥味、烟臭味,还得忍受周此起彼落的噪音。海溅起的,被迫成为唯值得观赏的风景。

    突然,声雷响震耳yu聋,片乌云迅速铺sE子暗了来。风雨要来了吗?我自言自语。心竟然隐隐期待。能这麽贴近风雨的核心,看起云涌,会不会很壮观。

    有在耳边轻声说:「安心点。」我愣。这句话曾是我反覆叮咛自己的口禅。但现在听来,却像种虚假的平静,种包裹着暗礁的安稳。我闻得潜伏猛的气息,那GU被压抑太久的张力,正准备从心跃而

    「为什麽我总让自己得像的nV子?」我怔怔问自己。除了拍打船身的声音,没有任何回应。没有答案,心的虚妄就更猖狂。画面在脑海跳,在风雨到来前刻失控,侵占半个心脏。我不再想阻止了。如果风雨真的要来,就让它狠狠来吧。只有在危机的,我才不会再为那些虚构的节自怜。

    多年联络的好友忽然传讯息来:「我闪婚了。」我呆住,但也说不惊讶。恋Ai、结婚、分手,这些年家都变了模样,只有我还像个静静坐在对岸的看客,看着别热闹展开,无声漂浮在原

    我只想离开。离开识的世界,离开旧旧事。想前往个没记得我的方;边的静村,个叫「岚井」的小镇,或是个能看见炊烟、声、吠的角落。把余子安置在那,让心饥渴的猛枯萎,在yUwaNg长成前安静Si去。这样,或许能换来些救赎。

    船开始晃,说是快靠岸了。我有点不看着它慢慢接近码,拖着步伐走船。迎面而来的热气让喘不过气,这片陌炙热刺,与方才那片乌云垄罩的海面判若两

    我急急往目的走去,抹苦涩忽然涌。好想回到对岸的小屋。拉窗帘,随意翻本书,闻闻书页淡淡的墨,然後,躺来。什麽都不必想。

    我停脚步,想折返。转过身——那艘船,早已离岸,不见踪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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